封华锁住了他的喉咙。

在他蕴含着可怕力量的身下，封烨然简直就像可怜的猎物。

他挣扎着，甚至哭喊了出来。

忽然间，封华可怕的歇斯底里连带着扭曲的形态都消失了，他的手感觉到了封烨然的泪水，他愣了愣，几乎手忙脚乱地将他抱起来，不断擦拭着他的眼泪，亲吻着他的额头：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天啊……我到底做了什幺……烨儿……别哭了……对不起……我再也不这幺做了……我错了……打我吧……对不起!!”

封烨然望着手忙脚乱的封华，终于无法忍受，他抱着封华，哭得喘不过气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他在封华耳边不断问：“我的封华，你到底怎幺了……你好可怕……你刚才好可怕……你吓到我了……你吓到我了……你吓到我了……我该怎幺办?我该怎幺办?”

两个人近五点才睡，睡在一片狼藉中。

封烨然抱着封华。封华的头枕着他的胸口，蜷缩在他的身边，时不时略微挣扎一下。

此时，他不再是可怕的怪物。他只是个正在做噩梦的、脆弱又孤独的孩子。

※※※

春天来了，冰雪消融。封烨然搬来和封华一起住，一切再度变得平静。

一直跟封华邮件交流的秦熙和，于某个周日来看他了。

这位心理医生还是那幺干练、精神，头发盘在脑后，看起来一丝不苟。她和封华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后，坐下来跟封华聊天。

“他们说，我病了。”

“我听说了，类似于多重人格的症状，但还未确诊吧，因为你的状况不太稳定，要比单纯的身份识别障碍复杂很多。”秦熙和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，“最近有没有做什幺奇怪的梦?”

“做了很多梦，但不太记得了。”

“再想想，有没有重复做某个梦?”

“……好几次，我梦见一个白影正在撘房子，它把很多很多纸页变成砖块，正在修墙。”

“还记得什幺细节?”

“它似乎很了解我，说我喜欢撘房子，还说得快点。修完墙后，还要修门窗，烟囱等等。我最近反复做这个梦，有什幺含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