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铭的神情，比两甲子前更为淡然，双眼更为深邃，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没有丝毫的火气，反倒是如一汪清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平静，淡然，仿佛世界在其面前碎灭了，也无法让他出现太多神色的变化，除非是……有人碰触了他的逆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道无涯……没想到这一次的顿悟，成为了我第一次对道无涯的触摸，可惜时间不够……若能这样顿悟万年或者是更久，或许真的可以在如今的修为下，一举踏入道无涯那个层次之内。”苏铭虽说有些遗憾，但他明白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，毁灭即将来临，若是沉浸在顿悟内，当苏醒时一切都不存在了，那种悲哀恐怕也都会被埋葬在岁月的沉淀里，想找都找不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，岁月之术，也不是万能的法门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尽管没有真正踏入道无涯的境界，但如今的我，已经具备了一缕道无涯的气息，凝聚了……灭生老人口中的道神……”苏铭的眉心第三目一闪之下，隐隐可以看到在那第三目内，盘膝坐着一个虚幻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身影散发出极为恐怖的气息，这气息之强，即便是完整的桑相遇到，也会下意识避退，这是……苏铭感悟道无涯中，迈出的第一步获得的……道神。

        道无涯之神！

        此神如一个种子，更像是一种资格，唯有凝聚了道神之人，才有可能最终迈入道无涯，也这是为何灭生老人之前坚信，苏铭不可能一次顿悟就成功的原因所在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，顿悟前的苏铭，还没有凝聚道神的资格，但现在则不然，拥有了道神的苏铭，他的生命层次再次提高，此刻的他与三荒之间的差距，已经近乎没有，甚至在某些方面，苏铭更要强上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尽管没有达到后期不可言的巅峰，但苏铭已经感受到了极限所在，有了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