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九……”白夜凝着这双近在咫尺，笃然情深的眸，她就有种发乎本能的直觉，他说的是真的，他真的可以做到，他把她看得很重，比她想象的要重！比她看他也要重！

御小九……

这就是她的御小九。

“我……”面对这样的赤诚的御小九，白夜开了几次口，最终无法再满嘴跑马的哄他，只能坦白的将心里的话说出来，她无法骗他，他也不当被骗。

“我可能还不可以，我还、还不知道，但是小九你别生气，我我我努力，我我……”白夜说着说着，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负心汉，贼心虚了！可她说的是真话。

她不确信，她真的不确定。

她只能确定，在近期！在近几年、十几年内，如果她的小九出事了，她肯定会很心痛！很痛很痛……

就像她出关那会，在感知到他可能有事时，她就觉得很痛苦！完全无法接受，也坚决不想他出事一样。

可是……

三十年后，五十年后，甚至十年后，几十年后呢？白夜不敢保证。

也许会淡了，也许不会。可淡了就淡了，谴责谁也没用，也没必要，只能说缘分就那么多吧。

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，痛苦有时候能治愈，有时候一直不能，有时可以被遗忘，有时永远不能，谁说得准呢？万一那么多年后，她再看御小九已无感了呢？

白夜重诺，所以她不承诺她没把握的事。

“如果咱俩还一直在一起，我都不能保证有一天会不会烦，别说咱俩还要分开百年，小九……”白夜一鼓作气说明完，就凝着御小九等判刑。

“你就没想过，哪里进去哪里出来？”御九重揉了揉眉心，忽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，她倒是坦白，坦白得让人……

她就从来没想过，进了小太阴后，不要去太阴山那边，要回来这边……她真是一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，她所思所想的！就是一往直前，根本不会受他影响。

哦不，也不能说不会，但她现在就在处理他了。她怕有牵挂，准备把他“处理掉”，她琢磨着跟他一夜风流后，就拍拍屁股上小太阴去，任他以后是喜是悲，她不管了。

这人儿如此薄情……不，她又不薄情，她看族人、亲人又那样情，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……

“我……”白夜语噎。

她还真没想过，她确实打算趁着这次机会，去太阴山那边看看，尽管还没仔细思考，还没和人亲友商量，但她潜意识已经决定好了。

御九重微仰着头轻叹了一声，他无需她回答，就知道她怎么想的，而在今儿她挑开这话题之前，他也没曾想过让她选。

他没想过困住她，他本有个自我感觉蛮好的计划，想给她一个惊喜，结果他还没给她惊喜，她先给他一个惊吓。

吓得他心疼，现在还在疼……

“小九。”白夜有点后悔了，早知道就不说了！滚完床单以后再说呗，再见面的时候再说呗，搞得现在御小九这么难受，她也挺不好受的。

而且……

还不一定能滚成！现在好了，肯定是滚不成了，御小九本来就有心理障碍，这下更没心思了。